三槐王氏以入居莘县的王言为第一代,世称三槐王氏始祖。此后家族的奋斗、发展脉络则非常清晰。王言虽为黎阳令,但史籍无名。其子王彻,状元及第,但王彻虽有文才,却无官运,仕止左拾遗,在五代的史书上,也未能占有一席之地。可他毕竟为三槐王氏的发展奠定了文化基础。
直到第三代,王彻之子王祜,家族才得到了发展的良机。这固然因为王祜本人所具备的才能和品格,同时,宋朝的统一,战乱的勘定,也是家族发展的契机。王祜抓住了这个时机,使自己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又在无意中保护了宋太宗的岳父符彦卿,给太宗留下了深刻印象。太宗即位后,王祜被重用。他虽受卢多逊排挤,但最终回朝任要职。他在首都开封建立家宅,成为三槐王氏的真正创始人。下面重点从《史册》中所记载的来考究述评王祜。
据(宋)王称《东都事略》卷三○《王祜传》、(元)脱脱《宋史》卷二六九《王祐传》记载:王祜,或作王佑(924—987年),彻子,字景叔,大名莘县(今山东莘县)人。生于五代后唐庄宗同光二年(924年),卒于北宋太宗雍熙四年(987年),年六十四。史言其“少笃志词学,性倜傥而俊”。他引起别人注目,是在后晋天福年间( 936—944年),以书见宰相桑维翰,维翰称誉其文“藻丽,由是名闻京师”,“邺帅杜重威辟为观察支使”。那时的王祜,还不到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时光。
(宋)王溥《五代会要》卷二二《进士》记载:桑维翰与王祜的父亲王彻是同光三年同榜进士。是年取进士四人,“王彻为第一,桑维翰第二,符蒙正第三,成僚第四。”桑维翰后来官至宰相,还是五代乱世有名的宰相。而王彻的官位,只做到左拾遗。桑维翰对王祜这个初出茅庐的青年的奖掖,恐怕多少也有一些对王彻这个同年的情感在里边。
据(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八五《后晋纪》六、卷二八六《后汉纪》一记载。五代后汉初,朝旨欲杜重威移镇睢阳,杜重威“反侧不自安”,叛于邺城。王祜曾劝杜重威不要反汉,但杜重威不听。杜重威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契丹挥军攻后晋,杜重威“潜腹心诣契丹牙帐,邀求重赏。契丹主绐之日:‘赵延寿威望素浅,恐不能帝中国。汝果降者,当以汝为之。’威喜,遂定降计”。“会久雪,官无所给,士卒冻馁,咸怨重威,相聚而泣。重威每出,道旁人皆骂之。”后晋亡,后汉建立,杜重威“自以附契丹,负中国.内常疑惧。及移镇制下,复拒而不受”,竞以邺城叛。最后被后汉大军围困,食竭力尽之下,又复降汉,“为太傅兼中书令、楚国公。重威每出入,路人往往掷瓦砾诟之”
据(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八六《后汉纪》二记载:司马光评价后汉高祖刘智远复纳杜重威,认为杜重威罪大而赦之,是刑罚失当,加上杀幽州无辜,诱张琏而诛之,合三者是为“非仁”、“非信”、“非刑”。“其祚运之不延也,宜哉!”把这三者与国家的兴盛衰亡联系在了一起,可见在这件事情上,刘智远的处置,的确是存在重大的失误。对这样一个人人痛恨的人,不加任何惩处,反而继续让他享受高官厚禄,不能不让忠义之士寒心,也失掉了军心、民心。
据王称《东都事略》卷三○<王枯传》、(元)脱脱《宋史》卷二六九《王祐传》记载:杜重威罪大恶极,所罚却轻,而王祜却因此被贬沁州司马参军,甚至乡曲之人也认为他与杜重威一样。他作书给这些人进行解释:“贻乡友以见志,辞气俊迈,人多称之。” 后周建立后,王祜曾任魏县、南乐二令。北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赵匡胤建立北宋后,王祜有了新的任命,为监察御史,移知光州。
北宋乾德元年(963年)二月,王祜时任礼部员外郎,“权知贡举,合格进士李肃已下六人”。同年六月,王祜知魏县。但王祜此任显然时间不长,因为紧接着,他就“以用兵岭表,徙知襄州”。此后每当用兵岭表,即徙王祜知荆湖之州。
乾德三年(965年),知制诰。
乾德四年(966年)二月二十二日,王祜复知贡举。(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选举”三之二奏言:“进士诸科合格者一十五人。帝恐其遗才,复令于不中选人内取其优长者,第而升之。”
开宝元年(968年)三月,王祜再知贡举。这次却闹出一点小风波,原因是王祜所取的进士中有陶邴,陶邴的父亲是翰林学士承旨陶谷.太祖怀疑这次选举不实,说:“闻谷不能训子,安有登进士第者。”为此下诏云:“取士之道,责实为先。今岁辟礼闱,明悬科级,贤良之选,务在得人。世禄之家,尤宜笃学。如闻缙绅之内,朋比相容,论才苟爽于无私,擢第即成于滥进。自今应诸色举人,内有父兄骨肉食禄者,委礼部贡院于奏名之时,并列具开析,当议更与复试,贵于公道无所屈焉。”
据(元)脱脱《宋史》卷二六九《王祜传》记载。同年,王祜加集贤殿修撰转户部员外郎。
开宝二年(969年)二月,赵匡胤征讨太原,以知制诰王祜知潞州,转运军需。
同年八月,王祜以户部员外郎、知制诰的身份权知大名府,以接替镇守大名十余年的符彦卿。符彦卿当时是天雄军节度使,(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 史书说他:“委政于牙校刘思遇,思遇贪而黠,招权黩货,军府久不治,于是始议择官代之。”太祖有意处置这个拥有重兵的实力派。王祜以全家百口保符彦卿无罪。
据(元)脱脱《宋史》卷二六九《王祐传》载:开宝三年(970年),太祖赵匡胤欲用兵岭表,以王祜“知潭州”。岭南南汉政权平定后,王祜被召还,“摄判吏部铨”,参知政事卢多逊“素恶桔不比己,遂出祜为镇国军行军司马”。宋太祖死,太宗即位,太平兴国初(976年),移知河中府。人为左司员外郎;拜中书舍人、充史馆修撰。太宗雍熙二年(985年),知开封府。太宗很赏识他,因于雍熙四年(987年)特拜他为兵部侍郎。可惜他为得及施展才华,便于上任后月余去世,终年六十四岁,追谥晋国公,累赠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
王祜平生事迹,以保符彦卿最为著名。《宋史·王祜传》记载:“会符彦卿镇大名,颇不治,太祖以祜代之,俾察彦卿动静,谓曰:‘此卿故乡,所谓昼锦者也。’祜以百口明彦卿无罪,且曰:‘五代之君,多因猜忌杀无辜,故享国不永。愿陛下以为戒。’彦卿由是获免。故世谓祜有阴德。”
据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六记载云:“王晋公祐(案:当为祜),事太祖为知制诰。太祖遣使魏州,以便宜付之,告之曰:‘使还,与卿王溥官职。’时溥为相也。盖魏州节度使符彦卿,太宗之妇翁夫人之父,有飞语闻于上。祐(祜)往别太宗于晋邸,太宗却左右,欲与之言,祐(祜)径趋出。祐(祜)至魏,得彦卿家僮二人挟势恣横,以便宜决配而已。及还朝,太祖问曰:‘汝能保符彦卿无异意乎?’祐(祜)曰:‘臣与符彦卿家各百口,愿以臣之家保符彦卿家。’又曰:‘五代之君,多因猜忌杀无辜,故享国不长。愿陛下以为戒。’帝怒其语直,贬护国军行军司马,华州安置,七年不召。太宗即位,谓辅臣曰:‘王祐(祜)文章之外,别有清节,朕所自知。’以兵部侍郎召,不及见而薨。初祐(祜)赴贬时,亲宾送于都门外,谓祐(祜)曰:‘意公作王溥官职矣。’祐(祜)笑曰:‘某不做,儿子二郎必做。’二郎者,文正公旦也,祐(祜)素知其必贵,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已而果然。天下谓之‘三槐王氏’。”
邵伯温所记舛误甚多,南宋李心传《旧闻证误》卷三正其误云:“按《国史》,开宝二年二月,以知制诰王祜知潞州。七月,魏帅符中令彦卿移镇风翔。八月,王公自潞州移守魏。此时王祁公罢相已六年,晋公实自上党徙魏,不应云‘奉使还,与卿王溥官职也’。符令传云,行至河南,以在告满百日免。明年,李庄武继勋镇大名,即魏州,晋公移襄州、潭州,代还,知吏部选事。六年,坐忤参知,此时卢多逊,贬华州司马。不应云‘自魏州使还即贬也’。晋公本传,太平兴国三年,自华州起知河中府。六年,召为左司员外郎。八年,迁中书舍人。雍熙三年,知开封府。四年,以病罢为兵部侍郎。据此,则晋公自华阴再起恰十年。邵谓‘太宗即位,以兵部侍郎召,不及见而薨’者,谬误尤甚。”
南宋叶梦得《石林燕语》卷七亦记载此事云:“太祖与符彦卿有旧,常推其善用兵,知大名十余年。有告谋叛者,亟徙之凤翔,而以王晋公祐(祜)为代,且委以密访其事。戒日:‘得实,吾当以赵普所居 命汝。’面授旨,径使上道。祐(祜)到,察知其妄,数月无所闻。驿召面问,因力为辩日:‘臣请以百口保之。’太祖不乐,徙祐(祜)知襄州,彦卿竟亦无他。祐(祜)后创居第于曹门外,手植三槐于庭日:‘吾虽不为赵普,后世子孙必有登三公者。’已而,魏公果为太保。欧阳文忠作《王魏公神道碑》,略载此语,而《国史》本传不书。余尝亲见其家子弟言之。”
邵伯温以为王祜因符彦卿事被贬华州,李心传已驳正。叶梦得谓因此而徙知襄州,也不正确。王祜知襄州,在荆州高氏、湖南马氏未平定之时。此时当为徙知潭州,为平定岭南刘氏政权做准备。
至于出贬华州,《宋史·王祜传》云:“时左司员外郎侯陟自扬州还,复判铨,祜判门下省。陟所注拟,祜多驳正。卢多逊与陟善,陟因诉之,多逊素恶祜不比己,遂出祜力镇国军行军司马。”
(宋)王称《东都事略》卷三○《王祜传》则云:王祜知吏部选事,“卢多逊与宰相赵普相倾,多逊欲祜协力挤普。一日,祜以唐宇文融排张说事示之,多逊不悦,至是多逊参知政事,乃黜为镇国军司马”。
总之,宋太祖让王祜搜寻符彦卿的劣迹,这可能基于对拥有兵权的武将的猜忌。宋朝建立之初,宋太祖就有“杯酒释兵权”的举措。但到此时,武将的兵权已逐渐削夺,加之宋朝政权已稳固,武将再行谋叛的可能不大。况且,太祖为防范后周有实力的将领重演“陈桥兵变”的游戏,对像符彦卿这样的先朝功臣,根本不予重用,使他们没有南征北伐以建立新功业的机会。所以,对符彦卿的处置,很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削弱其弟晋王赵光义的势力。符彦卿是赵光义的岳父,整治符彦卿,不仅是直接打击晋王,而且也让其他朝臣对晋王失去信心,抑制其皇位继承人的野心。王祜以全家百口保符彦卿“无罪”,太祖在无法找到借口的情况下也只好不了了之。当然,这件事也说明太祖对待文臣还是比较宽厚的,其心胸也非忮刻者可比。而王祜也因此认为自己积了阴德,“天下望以为相,而公卒以直道不容于时,已而其子魏国文正公相真宗。”
北宋太平兴国元年(976年),王祜在开封建造了自己的宅院,并在宅院中栽种下了三槐。建造宅院与种植三槐可能并不是同一时间。但手植三槐的传说流传广远,以至于王氏以三槐命名,在中国王姓二十一望之外,别立宗派,成为王氏重要的一支,王祜也因此成为真正的开山之祖。
三槐王氏的发迹,是由王祜肇其端的。王祜,据(元)脱脱《宋史》卷二八九二《王旦传》记载:三槐王氏之所以得名,也是因为王祜的所为。他在庭院中,亲手种植下三棵槐树,说:“吾之后世,必有为三公者。”以“三槐”喻“三公”,出自《周礼·秋官·朝士》:“朝士,掌建邦外朝之法,…… 面三槐,三公为焉。”《注》:“槐之言怀也,怀来人于此,欲与之谋。”王祜深信自己积有阴德,后代子孙必有位至三公者。在宋代,三公是宰相的加官,故王祜是暗示其子孙必为宰相的。后其子王旦果然成为宰相,实现了他发达家族的愿望,也为家族赢得了“三槐王氏”的美名。
据(元)脱脱《宋史》卷二六九《王祐传》记载:王祐(祜)生平才德兼著,很得君王赏识,太祖往往把他用在最需要人才、最关键的地方。太祖欲平荆州、湖南,首先用他知襄州。湖南平定,要用兵岭南,又用王祜知潭州。这些任命,是因为王祜善于做军队的后勤工作。他于开宝二年(969年)知潞州,便是因太祖征太原,“诸州饷馈集上党城中,车乘塞路,上闻之,将以稽留罪转运使。赵普曰:‘六师方至,而转运使以获罪闻,敌必谓储峙不充,有以窥我矣,非威远之道也。俾能治剧者,往莅其州足矣”’。王祜到任后,果然“馈饷无乏,路亦无壅”。
(元)脱脱《宋史》卷二八一《毕士安传》曰:王祜一生,喜奖掖后进,喜与有清节的官员交往,在这方面保存了不少史料。毕士安在真宗朝曾为宰相,他在还没有发迹时,“凡交游无党援,唯王祐、吕端见引重,王旦、寇准、杨亿相友善,王禹爯、陈彭年皆门人也”。
(元)脱脱《宋史》卷二八七《王嗣宗传》曰:王嗣宗为太祖开宝八年(975年)进士第一(状元),史书称其“少力学自奋,游京师,以文谒王祜,颇见优待”。
(元)脱脱《宋史》卷二九六《杨徽之传》曰:杨徽之是北宋初名臣,“纯厚清介”,“寡谐于俗,唯李防、王祐深所推服”。
(元)脱脱《宋史》卷四四○《柳开传》曰:柳开是北宋初著名的古文大家。在未成名前,“尚气自任,不顾小节”。“王祐知大名,开以文贽,大蒙赏激。”
(元)脱脱《宋史》卷四四一《李建中传》曰:李建中为太平兴国八年(983年)进士,“幼好学……侍母居洛阳,聚学以自给。携文游京师,为王祜所延誉”。
(元)脱脱《宋史》卷四五七《李渎传》曰:李渎是北宋初洛阳隐士,“淳澹好古,博览经史”。“王祐典河中,深加礼待,自是多闻于时。”
(元)脱脱《宋史》卷二六九《王祐传》曰:王祜曾数次“知贡举”,掌握选录进士的权力,他利用机会,“多拔擢寒俊,毕士安、柴成务皆其所取也”。
以上这些人,无论幽显,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比较好的品格。通过这些也使我们了解了王祜的为人与品质。
王祜在当时还颇有行义之名。《宋史·柳开传》云:柳开“性倜傥重义。在大名,尝过酒肆饮,有士人在旁,辞貌稍异,开询其名,则至自京师,以贫不克葬其亲,闻王祜笃义,将丐之”。最后,柳开倾囊相助,打发了此人。这件事虽然是柳开行义,但王祜有如此重名,以至士人千里求援,则他平日慷慨好义可知。
(元)脱脱《宋史》卷二六六《李至传》曰:王祜在生前就已受到同时代人的敬重。李至在太宗朝官至参知政事。“赋《五君咏》,为(徐)铉及李昉、石熙载、王祐、李穆作也。”王祜位不及宰辅,却让位高权重的人景慕,这是他平日涵养品德修为的结果。
王祜所处的时代,正是五代后期到宋初,天下由大乱逐渐走向安定有序的时候。北宋初,一切政治制度正在创立和逐步完善,统一战争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王祜的仕宦之迹,也说明了这个时代的变革。王祜在北宋乾德元年(963年)知魏县。这次任命,同时有四个人,颇有些特殊性。因为,知馆陶县的奚屿为大理正,王祜与知永济县的杨应梦同为监察御史,知临清县的于继征为屯田员外郎。(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职官”四八之二五诏曰:“河朔右地,魏为大名,分治剧邑,常用能吏。近多旷败之政,殊昧抚绥之方,致逋吾民,以失常赋。思慎嫠于县务,特选士于朝行,断自朕心,以重其事。”这开创了宋代朝臣知县事的先例,这是宋初为改善地方吏治做出的重要改革,同时也是宋代官员“官、职、差遣”互相分离的最早的具体史实。
地方知县由朝官出任,直接由皇帝任命,这有利于地方事权收归中央,极大地抑制了唐末以来地方割据势力的恶性膨胀。五代乱离,改朝换代,都是由握有军权的将领完成的,宋太祖赵匡胤虽然采用手段,收缴了节度使的兵权,但并未从制度上保证对地方的绝对控制权。如果知县、知州仍然在节度使的掌握中,朝廷不能随意调动,则即使收缴了兵权,也难保后代不出地方军事首领建成国中之国。地方治民之官直接衔朝命、带京职,则是地方官对朝廷负责,否则就可能随时被撤换,保证了朝廷政令的贯彻和执行,从而使地方实力派失去盘踞一方的社会基础。当然这是与财权也收归中央同时进行的。王祜以朝官出知魏县,正是宋初务力加强中央集权的表现。他数度出知地方州郡,也反映了宋初统一战争,不仅需要善于治理地方的能吏,在紧邻战争后方,还需要有搞好军事运输、做好后勤工作的干员。王祜的才能得到了很好的发挥。
最重要的是,由于王祜保护了符彦卿,等于以身家性命做赌注,去为儿子铺就前程。同时,他广泛的交游,对人才的爱护,虽出于天性,却为儿子王旦编制成了一张非常有用的、颇为宽大的关系网,他拔擢的寒俊士人,如毕士安,后为宰相;王嗣宗状元及第;柳开、杨徽之、李建中进士及第,四人亦为名臣。这些人后来都与其子王旦同殿为臣,对王旦的仕途通达不可能不起作用,因无直接的证据,只能略之。
总之,王祜不仅文学水平较高,诗文受当时的文人推许。同时,他以百口明符彦卿不反,不党同卢多逊倾陷赵普,品德也非一般人可。宋太宗称赞王祜“文章清节兼著”,高明直谅,大懔节然。这应是对王祜的最高评价了。王氏族人共认,其宗族的繁荣昌盛,都是拜受这为传奇宗祖王祜的恩赐所致。为纪念王祜之功,本支族遂称为“三槐王氏”,北宋元祐六年(1091年),王祜之曾孙王巩、玄孙王震在汴京东门外建王氏宗祠,堂号为“三槐堂”。北宋名臣、大文学家苏东坡撰写著名的《三槐堂铭》也广为流传。
王祜先后有两位妻子:娶任氏,继边氏。分别封为徐国夫人、秦国夫人,生子三:懿、旦、旭。详见《宋史》本传。 至于王祜的弟弟王祉,也只是《王氏宗谱》有记载:“字景安,后唐明宗长兴三年壬辰(932年)十月十六日生,后晋天福未举进士,不第。宋建隆初,举茂才,授河南陆海州(今汝州)教授,卒真宗咸平五年壬寅(1002年)三月,年七十一。葬莘县东北群贤堡。”“配田氏,赠博平郡君,子一献。”
翻检史册,已出现了有关“王祜”或“王祐”不少资料,其所发现,也只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探研史籍,反复考证,综上所述,我还是赞同杨巨源先生的观点和见解。王祜 〓 王祐,史证实属一人,认为应以“王祜” 为是。
一作“王祜”,以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本《二十五史》、(宋)王称《东都事略》卷《王祜传》、李之亮《宋两淮大郡守臣易替考》、苏轼《苏轼全集·文集》卷一九《三槐堂铭》、(清)王国栋《王氏宗谱·三槐王氏》和(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之史书为代表。
另一作“王祐”,以(元)脱脱《宋史》卷《王祐传》、中华书局标点本《二十四史》和《太宗实录》为代表。
还有一作以南宋叶梦得《石林燕语》卷七、南宋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六亦记载:王祐(祜)并存;其他各书或“祐”或“祜”,莫衷一是;有的则两说并存,不置可否。究其原因,概由历代手抄或木版印书错讹所致。在研究三槐王氏发展史的过程中,不可不将此历史悬案作个结论。笔者赞同杨巨源先生的观点和见解,经多方考证,认为应以“王祜” 为是,其探研中有以下四个方面理解:
第一,“祐”与“祜”,字形极相近,二字都是9划,唯第六笔为一撇,一为竖。手抄或刻版时稍不注意,便会将此作彼,混淆不清,印刷容易舛误。
第二,以字推名,当为“祜”。古人成年后,在姓名之外要取个别名,称为“字”。因为字是用来进一步表达名的含义的,故称“表字”。字与名的关系有两种形式:一为相谐,一为相反。三国时的诸葛亮字孔明,“亮”和“明”同义,这是相谐;唐代的韩愈字退之,“愈”者居多。王旦生于凌晨,取名旦,字子明。“旦”指日出,与“明”相谐,可见其父是十分注重名和字的关系的。王旦之父,字“景叔”,“景”的意思是大,“叔”的意思是好。古人常将“景”与“福”相配,《诗·小雅》中便有“以妥以侑,以介景福”之名,这里的“景福”便是大福。“祜”字的本义是福,取名为“祜”,字“景叔”,加起来就是大福,顺理成章,完全符合古人依名取字的规律。而“祐”字的意思是保佑,和“景”无论如何也配不起来。由此分析,王旦之父名“王祜”无疑。《续资治通鉴长篇》据此定为“王祜”,理由十分充足。
第三,就运笔特点而论,将“祜”误写为“祐”的可能性很大,而将“祐” 误写为“祜”的可能性则小得多。按照书写规律分析,写“古”字的一竖时,因为接下来的一笔是“口”字的一竖,故不可能写得很垂直,稍偏一些,便形似“右”字。而写“右”字时的一撇时,撇可能有长短,但写成垂直一竖的可能性极小。由此看来,一些书中的“祐”当为“祜”的误写。
第四,中华书局标点本《二十四史》,仅据《华阳集》中的一篇碑文便将正史中的“王祜”改作“王祐”,有些过于草率。王珪的《华阳集》中载有《王素墓志铭》一文,文中王旦之父的姓名是“王祐”。《二十四史》标点者据此认为,王素是王旦之子,孙子的墓志铭中,当不会把祖父的名讳写错,于是便在标点本中将《二十四史》原本中“王祜”改作“王祐”,并加了“校勘记”。孰不知,此《王素墓志铭》并非碑铭原件,而是后人从碑上抄下来或据作者手稿刻印成书的,“祜”便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祐”。古籍中,这种现象屡见不鲜。退一步讲,如果说孙子的墓志铭中记载的祖父的名字一定准确无误的话,那么《四库全书》中所载欧阳修为王旦所撰的碑铭中明确地写着“皇考讳祜”,王旦与其父只有一代之隔,子述父名岂不比孙述祖名更为可信!另外,苏轼《苏轼全集·文集》卷一九《三槐堂铭》、范仲淹、苏舜钦也先后为三槐王氏家族的其他成员做过墓志铭,文中无一例外地都将王旦之父的名讳写作“祜”。范仲淹和欧阳修所处时代都早于王珪,范仲淹、苏舜钦为三槐家族又为姻亲,他们的记述自然应该比王珪的文章可信度更高。
综上所述,王旦之父的名讳应该认定为“王祜”,实在不应该再错下去了。
五、对探研考证是“王祜”还是“王祐”的见解
对三槐王氏家族的重视,可以说从宋代就开始了。宋朝是一个崇奉文教的社会,重文轻武,三槐王氏家族的光耀,正是这种国家政策和社会风气铸造出来的。王氏代有闻人,引起了社会的广泛注意,有不少士大夫为之写碑志或墓志,文人笔记中,也有不少篇幅,记叙三槐王氏家族的遗闻轶事。
翻检三槐王氏家族的史册,已出现了有关“王祜”或“王祐”不少资料,“王祜”是宋真宗时期著名宰相王旦之父的名讳,著多史籍及后来的研究资料中有多种写法。因而如何从史料的来源、可信程度上加以分析辨别,去讹存真,就成为王祜家族研究中需加重视和解决的问题。其所发现,也只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探研史籍,反复考证,综上所述,我还是赞同杨巨源先生的观点和见解。王祜 〓 王祐,史证实属一人,认为应以“王祜” 为是。
家族史的研究,是一个特殊的领域,一班把它归属于社会史的范畴。作为一种范式,在具体的研究上,还是离不开传统史学的基本方法,如考证、推理、演绎、归纳等。
在研究历史问题上,有些历史只能是个迷,无法解开。所以说,历史是复杂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作为今天的人来探讨和考证历史,力求真实,也无法真实起来。当然,不是提倡有意去作假,也不应该作假;更不能抱有莫衷一是的态度。只有下功夫,去阅史书、寻谱牒、查资料。以《史记》来证明,力求真实,符合历史。在这个问题上,只有靠大家互相理解,在时间上、理念上,相互认同,相信而成;统一起来,作一个权威性的结论,就可以了,就是真实性了。本文拟就此进行一些探索,提出了一些粗浅之见解,以就教于识者。文中不妥之处,恳请专家学者,宗亲长者、同仁志士、诚望不吝指正。
中华王氏研究中心理事会副理事长
甘肃金城支王氏第六次修谱会会长 王 汝 珊(子 策) 谨 撰
三槐王氏三沙无锡西沙支王氏后裔
公元二○一○庚寅年 三春 於甘肃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