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是蔡元培的恩师王颂蔚逝世120周年。

   王颂蔚出身于苏州一个世家望族,其祖上原本是当地商帮的一支重要力量,后来才在科举中谋取出路。明朝中期,王家出了一个历经三朝、官至内阁大学士的王鏊。此人为官清正、文章典雅,因此唐寅(伯虎)对他有“海内文章第一,山中宰相无双”的评价。

    王鏊之后,苏州王氏人才辈出.王颂蔚(1848-1895),江苏苏州人。原名叔炳,字芾卿、黻卿,号蒿隐……光绪六年进士,吴门著名藏书家。官至三品衔军机处行走户部郎中。

    王颂蔚不仅做官清廉、为人耿直、讲求实学,还对蔡元培有知遇之恩。1890年,蔡元培在北京参加会试,考官是王颂蔚。因此高叔平在《蔡元培年谱》中有如下记载:1890年,蔡元培参加“会试时,属考官王颂蔚(蒿隐)之房。首场不类八股文,王奇之。及二、三场卷,则引经据典,渊博异常。遂合三场试卷,盛为延誉,郑重推荐”。1892年春,蔡元培再次“去北京,补复试,在保和殿应殿试,被取为第二甲第三十四名进士,被点为翰林院庶吉士”。

    为什么蔡元培要在两年之后才“补复试”呢?曾任台湾故宫博物院院长的蒋复璁对此有所解释。他说他认识王颂蔚的大儿子王季烈。有一天王季烈突然问他,你知不知道蔡先生为什么要在两年之后再补考呢?蒋当然不知其故,于是他给蒋复璁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蔡元培年轻时爱写古字且文章古奥,这本来不适于科举考试,但是在乡试中却遇到了他的第一位恩师李文田。李酷爱书法,对这位年轻人的奇古博雅极为赏识,所以录取蔡元培为举人。

    第二年蔡元培进京参加会试,依然如法炮制。考试结束后他去拜访李文田,李叹息道:“你真糊涂!我告诉你,你这种文章是不适宜于科举的!只有我李某人能够赏识,你才中了举人,没有第二个人会再来赏识你的文章,你怎么现在还作这样的文章!你没有希望,没有希望!”

    听了李文田的话以后,蔡元培以为录取无望,便离京南下。没想到发榜的时候,他却榜上有名。只因为他已回到南方,误了当年的殿试,所以只好在两年后再去补考。后来蔡元培在日记中有“谒王黻卿师”、“王芾卿师招钦广和居”等记录,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常密切。

 

                                                      ( 王义贺   供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