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儒尚质先生

提起上社岭,人们自然想起尚质公,尚质公是上社岭的创业人,也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
在招携与湖坪之间,群山亘绵,蜿蜒起伏,竹木茂密参天,是一座天然的绿色宝库。其中紧傍乌江上游北端一段有三百八十四岭,面积约三千余亩之地,名叫上社岭。看着这妩媚百般,多姿多彩的群山,谁会想到数百年前,曾有过一段争夺所有权的传奇故事呢?
据说王氏北宋初年到湖坪开基后,人丁兴旺发达,行商经营者大有人在,不久,上社岭成为王氏家业。周边许多姓氏,看着这块宝地,垂涎欲滴,但由于势单人少,不敢妄动。到宋末元明时期,流坑董氏后裔,欣然鹊起,在官场上春风得意,从朝廷、省、府、县层层有官,董氏后裔,有些人仗着家族势大,便密谋策划,强占了上社岭。王氏后裔不服,屡屡上诉,由于官官相护,官司屡打屡输,在漫长的诉讼之中,王氏后裔钱财耗尽,难以坚持下去。有不少人完全气馁了,最后决定,在王氏子孙中,不管谁能把官司打胜,上社岭归他所有。因为当时人们都认为,官司不可能赢,全族人都无可奈何,某一个人就更不可能了。
有些事,往往就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湖坪王氏就出了一个大家办不到,唯独他能办到的能人,这人就叫尚质先生。
尚质先生,谱名超文,讳善庆,号尚质,行巨四,是湖坪王氏子奇房后裔,湖坪王氏廿三代孙。明成化戊戌年六月十一日生,明嘉靖壬子年十二月初四殁,是湖坪当时有名的义儒。他少有大志,思维敏捷,计划缜密。他暗下决心要争回上社怜,为湖坪王氏争气。
他私下曾多次拜访了在朝中任大理寺推官的王绍等人,在他们的指点下,打通关节,扮作哑巴,进入徐国公的家中做杂工。他平时注意徐国公的喜好,做事勤快,甚得徐国公家中管家的赞赏和信任。经过长期的观察,他发现,徐国公特别钟爱挂在他家书房里几幅字画。尚质公甚是聪明,他本是一个丹青能手,几幅字画的内容,早已存胸中。二年后的有一天,管家让他去打扫老爷的书房,尚质公认为时机已到,他一反常态,故意把那些字画毁坏,整个书房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管家见了,气得目瞪口呆,连连说:“完了、完了!这怎么向老爷交代啊”!开始尚质公一直默不作声,待徐国公走进书房,问起缘由时,尚质公开口说话了:“这几幅字画已陈旧了,我给老爷画几幅崭新的”。尚质公要过笔墨,铺开画纸,一会儿几幅被毁的字画,又重现眼前,而且比原来的画得更传神,字迹更有神韵。徐国公和管家见之,都惊叹不己,没有想到在自己家多年的哑巴,竟是满腹才学的丹青高手。徐国公心想,这个人不简单,陈府如此之深,一定有什么冤情,才扮作哑巴,到我家做下人,一定有求于我,才会有如此之举。过了一会儿,徐国公说:“老先生,你一定有冤情,尽情说来,我一定为你作主”。尚质公一听,双膝跪下,连连叩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讲述了董氏仗势霸山,王氏如何败官司的经过,徐国公听后,深表同情,并正气地说:“你别悲伤,此事,我一定为你作主,不过这件事,必须想个办法,待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我再告诉你,但你明天得写好诉讼状送到刑部去”。
过了二天,徐国公把尚质公叫到书房,对着他的耳朵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尚质公听了非常高兴,连连说“好,我一定听您的,只要能把山夺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干”。又过了几天,刑部通知了流坑董氏到刑部对证公堂,流坑董氏凭着朝廷有人,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派几个年长者去刑部应付。
升堂的这一天,徐国公到堂,并把在朝中做官的几位流坑董氏也叫到堂。在诉讼辩论时,尚质公口若悬河,将上社岭的来龙去脉,湖坪王氏的家业地契来由及董氏如何暗中操作,官官相护,使王氏次次败北的情况全部诉讼出来,全堂人听了个个哑然,但董氏的代表和董氏的官员有些不以为然,这一微妙的变化,被徐国公看在眼里,但他暂不作声,过了好大一会儿,徐国公才慢慢地站起来说:“今天我在堂,为了调解两氏的纠纷,我建议,烧红一只铁靴,放在公堂上,谁敢穿它,说明这山是他的,山就判给他,大家认为我这个建议怎么样”?既然徐国公开了口,有谁敢不同意呢?而且刑部公堂上的人员,徐国公早作了安排。当时在堂的董氏们个个面面相觑,只好赞同,不一会儿,差役们把一只烧得通红的铁靴抬到了公堂上。徐国公站起来,指着铁靴,严肃地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一但把脚放进铁靴里,恐怕性命难保。”这时尚质公大声说:“上社岭,确实是我王氏的家业,是董氏仗势欺人霸占而去,我心中不服,今天我当着各位老爷的面,在这公堂上,无非一死。”说完,直奔铁靴。站在两旁的衙役们拼命拦阻,在堂上的董氏们个个吓呆了。徐国公喝住尚质公,对着董氏说:“董氏人多,有官员,王氏只有他一个人,这个铁靴应该由你们先穿。”董氏们听了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下求饶,并说出了董氏霸山的事实真相,并情愿在判书上签字,把上社岭还给王氏。一场长达数十年的官司,终于以王氏获胜,上社岭回到王氏手中而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王氏宗族遵照原来的诺言,把上社岭送给了尚质公。后来尚质公的后裔在山上建了尚质公祠,纪念这位历经艰辛,又有胆有略,足智多谋的创业祖。直至现在上社岭的绿树丛中还保存着明朝建筑的“尚质先生公祠”和“宝泉庵”。    【王友祥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