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皋的丰功伟绩与坎坷经历 2007-8-15

 ——呼吁加强对王皋遗迹文物的保护  王听兰

 

三槐堂三沙王氏始祖王皋(1081—1156),字子高,世居汴京开封府开封县新里乡大边村,祖籍山东莘县。官太尉、柱国太傅。曾祖父是魏国公王旦;祖父是工部尚书懿敏公王素;王巩的四子。王巩受苏轼诗案牵连被贬到广南(今广西),王皋就在那里出生。

 

王皋胸怀大志、性情刚直,在国难时两度护驾,功勋卓著。后因与时政不合隐居苏州荻扁,因刚正不阿,得罪了一些朝贵。死后竟在史书中无传,幸有石湖居士范成大写得《子高公传》才使后世有所了解他的事迹。又因他的入土之地误传他的女儿嫁给了秦桧,影响极坏,名声受毁,连他的遗迹都未能受到应有的保护,此种“不公”应予从速纠正。

 

一、英雄气节    金人胆怯

 

   王皋自幼聪慧,身高体壮,一表人材。成年后,正直刚强,决心要做个刚强之人。其父王巩自广南回耒后,性情更加豪放,无拘无束,纵情诗酒。可王皋却勤奋读书,广泛涉猎,尤其注意治国方略,心存天下大志。北宋政和七年(1117)被推荐任少府监,不久升为殿中丞。后耒宋徽宗录用名臣子孙,又升为右谏议大夫、吏部郎中,又兼任开封知府。

 

靖康之末,金兵南侵,进入汴京,将徽、钦二帝虏去,准备另立皇帝。有些人联名推荐张邦昌,但王皋与张叔夜坚决不在推荐书上签字,并且还给被拘押于金营的徽、钦二帝捎信,请求让太子即位。金国大将粘没喝久闻王皋之名,派兵将他抓去,令他下跪。王皋却怒目喝斥道:“我是王文正(王旦)的后代,岂能向贼人下跪!要杀就杀,另立皇帝是不行的!”大呼数遍,金人为之胆怯,无可奈何,只好放了。

 

二、两度护驾    拥立高宗

 

靖康之变之前,宋哲宗的皇后孟氏遭奸人陷害而被废去皇后称号,眨居瑶华宫。徽、钦二帝被虏后,金人册立张邦昌为“大楚”皇帝,君临天下。金兵退走后,张邦昌还想继续称帝,王皋对他说:“赵家的江山不可失,皇帝之位不能取代,皇宫禁地不能随便居住。一旦勤王大兵耒到,篡位者必遭灭顶之灾。现在哲宗的皇后尚在,可请他出面主政,这样也许可以将功折罪。”张邦昌不听,王皋反复晓以大义,使其无言可答。这时,吕好问、马绅也上书张邦昌,陈说利害,张邦昌才收敛了野心,率领众大臣请出孟太后耒在汴京垂帘听政。王皋召集离散的臣民,修缮城池,以防金兵再犯。

 

不久康王赵构在济州(今巨野县)聚集兵马,王皋闻讯后,立即告诉孟太后,下诏令康王赵构即皇帝位。靖康二年(1127)五月,康王赵构在应天(今河南商丘)即皇帝位,改年号为“建炎”。派使者告诉太后,王皋高兴地说:“国家有主了!”马上建议太后停止垂帘听政,并派侍御史带着太后的亲笔书信去应天。不久,宋高宗赵构在扬州集结兵马,派副都指挥使郭仲荀到汴京迎接太后,太后就启驾赴扬州。路上兵马遍野,道路堵塞。王皋携全家随太后南下,与郭仲荀一起服侍太后,寸步不离。到扬州后,高宗亲自迎接慰问。王皋穿着军服晋见皇上,皇上早知王皋之名,加上这次护驾之功,特封他为殿帅府太尉。接着王皋就护送太后由扬州渡江到建康(南京)的临时住所,正式定名为“隆裕太后”。皇上还奖给王皋一处宅院,以示奖励。

 

但是,建炎三年(1129),王皋护送皇上到明州(今浙江宁波),扈从统制苗传和刘正彦叛乱,劫持皇上,逼皇上传位给尚在襁袍太子,并请隆裕太后重新临朝听政。王皋大怒,但又无力平定叛乱,就急速赶往平江(今苏州),会同张俊、吕颐浩率军援救皇上,苗传、吕正彦力不能敌,向南逃跑,高宗重新复位。高宗复位后,以平叛救驾之功将王皋晋升为柱国太傅,并可世代承袭。王皋也深为感激,多次请求皇上差遣,以便为国效力。

 

三、家族兴旺    遍布神州

 

王皋在建炎三年(1129)三月护送宋高宗南渡驻跸平江府(苏州)时,曾停留数天,便驾小船在苏州城周围察访,到达益地乡荻扁村(今苏州市相城区太平镇王巷村)时看到此地水陆交通方便,土地肥沃,环境优美,便将家室安置定居在荻扁(又有荻溪、荻川二条水路交汇,并邻接阳澄湖),便轻装上阵继续护送高宗随行。

 

王皋原配夫人赵氏,继配邢氏,都受朝廷赠国夫人。生三个儿子,王易、王铎为赵氏所生,王胤为邢氏所生。王皋忠孝两全,一方面在国难当头时能履行尽忠报国两度护驾拥立高宗即位;另一方面不忘继承三槐世风,以优良传统教育后代,将世传《王氏宗谱》及其刻本装车南运,赢得南宋文武官员无不叹服,并派儿子王铎拿着家谱去临安(杭州)岳飞家中请为题词和作跋,岳飞阅后深为感动,激情写出《王氏宗谱跋》和“王氏世宝”的题词。三沙王氏宗谱代代相传,家族兴旺枝繁叶茂。王皋成为三槐堂南渡始祖。长子王易,字吾置,袭授太尉,徙昆山为东沙支祖;仲子王铎,字吾伍(一作护),尚书郎,守荻扁父业为中沙支祖;三子王胤(又作允、商),官显谟阁直学士,徙无锡为西沙支祖,合称三沙王氏。荻扁自王皋定居后就改名为王巷村,随着王氏族人的繁衍发展,王巷村不断扩大,又形成为集镇,定名太平乡,据说此地未遭受过大的战乱。

 

三沙王氏作为三槐堂世系的重要分支,开始分布在苏、浙、皖、沪,以后逐渐繁衍扩张而遍布海内外,时至今日已初步统计有近四百支左右。三沙王氏名人辈出,初步统计县令以上的在100人以上。王皋后裔的三沙王氏历代重视家谱修编,目前在上海图书馆所藏的就有二、三十种,其中规模最大的是王锺所编的《三沙王氏统谱》(120册)和王庸敬所编的《王氏通谱》(82册)。在光绪五年王锺所编的《三沙王氏统谱》中,载有340多支世系,资料丰富,仅先祖名人像赞就有166幅。因此三沙王氏已成为当今三槐王氏世系中的一支著名旺族。

 

四、一生坎坷    遭受不公

 

就在王皋忠心耿耿决心为朝廷恢复中原时,绍兴三年(1133)金国使者带着徽、钦二帝的亲笔书信耒到,王皋一见,失声痛哭,亟力请求皇上出师北伐,恢复中原,反对定都临安。但宋高宗听信议和派的主张,决定与金议和并定都临安。王皋见无力回天,慨然长叹道:“吾亦从此逝矣!”弃官隐苏之荻扁家焉。回家后,与过去的同事、属下和老朋友一概断绝交往。平时穿着百姓衣服,带个小僮,乘条小船,往来于吴山越水之间,与砍柴的、打鱼的混在一起,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隐居的朝廷高官。高宗念其有过大功,多次召令他重新做官,他均以有病推辞。绍兴二十六年(1081)九月十七日病逝。

 

王皋在北宋将亡,南宋初建的历史关头立下了丰功伟绩,又曾任太尉、太傅等高官,但史书上很少记述过他的功劳,故其功绩多不为人知晓,甚至在《宋史》上竟没有他的传记。这是历史对他的极大的不公。分析原因,主要是当时南宋小朝廷中多数为议和派,王皋为主战派,时政不合,下野后没有人敢为他说话;另外,他性情耿直,即不褒贬他人,也不随声附和,死后为他说话的也不多。

 

还是与他家居在隔湖(阳澄湖)想望的石湖的范成大(南宋诗人、文学家,曾任参政知事),对他的生平事迹比较了解,又应他的三子王胤的请求,在他去世以后写了一篇《子高公传》,记载在三沙王氏的有关谱牒之中,总算为后人留下了比较详尽介绍他的史料。范成大在《子高公传》的最后部分中为王皋所受的不公正待遇而感叹地说:“我曾经在史馆供职,靖康、建炎年间因功而立传者很多,但没有人提及王皋。”他说王皋正是《易经》上所说 “远离世俗而不感到寂寞,有功劳而不自我夸耀”的这种人。范成大还引用《孟子》所说:“完全相信书中的记载往往会被误导,还不如没有书呢!”他在此传中最后说道:“史官的错误记述为什么迟迟没有得到纠正呢?”

 

王皋生前就遭受了不公,死后又遭受史书上无传的不公外,还有一件在所有宗谱和史书上无任何文字记载的,却又在他自己的长眠之地的太平镇流传的“恶名误传”,笔者本人是去年(2003)10月中旬经苏州市三槐历史人物研究会副会长王开征女士的介绍,与已故王洪勋先生亲自去太平镇察访时才了解到的。这就是当地竟讹传王皋的女儿是秦桧的妻子,还说是招女婿的。秦桧是众所周知的陷害岳飞的奸臣,秦桧的老婆是王氏,而且秦桧的老婆也确实是为陷害岳飞出谋划策的,臭名昭著。但是,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第一、王皋根本没有生过女儿;第二、秦桧的妻子根本与王皋家族无关,本文在最后部分予以具体批驳。

 

还有一件怪事,王皋墓即“南渡太尉公墓”,1960年被吴县人民政府列入省级保护文物,当时墓穴完整,周围有“三槐堂界”和“吴中保墓会”各两块、墓铭碑一块等共五块石碑,后耒就无名了。八十年代初,墓丘被平,成了“公社”的打谷场,但墓穴未掘,现在为菜地。王皋的住所“阁老基”建国后为小学校址,现为“净土庵”;其前路南小河上有座“凤凰桥”,为武康石材(宋、元时代物);王铎的家祠,曾改为“猛将寺”,建国后为幼儿园,现正在修建为太平禅寺,门前一棵千年古银杏树依然枝繁叶茂,成为三沙王氏繁衍兴旺的象征(王巷为王皋的势力范围,太平镇为王铎的势力范围)。但是,王皋墓的文物保护等级一降再降,直到无人问津,实在是对在南宋奠基中功勋卓著王皋又一次历史的不公。

 

五、恶名误传应纠正    遗迹文物须保护

 

当今,我们这一代人在为王皋所遭受历史不公的平反方面,首先应立即将“王皋的女儿嫁给秦桧”这个恶名误传予以纠正;同时呼吁有关部门将三沙王氏始居地——王皋在太平镇留下的遗迹给予保护。

 

关于“王皋女儿嫁给秦桧”的恶名误传,有相当充分的证据给予批驳。首先,王皋根本就没有女儿,在所有的几十种三沙王氏宗谱中没有一部谱提及他有女儿,都记载他只有三个儿子;其次,范成大所作的《子高公传》也根本没有提到他有女儿。如果他有个女儿嫁给了秦桧,不管是好事还是丑事,毕竟是件大事,定会在三沙世谱和范成大所作的传中记载下耒。再次,南宋初年,王皋是主战派,又与岳飞有很好的交情,将自己的家谱都送给岳飞看并请为题词和作跋。而秦桧是议和派,一心想陷害岳飞。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意识,王皋怎能将秦桧招为女婿呢!

 

最后,秦桧的老婆王氏究竟是谁呢?南京博物院院长梁白泉先生在“初议王唤[注1]其人”[《三槐堂文史研究》第3期]一文中给出了明确的回答。秦桧妻王氏是王唤的妹妹,而王唤又是王珪的孙子,王珪就是王安石罢去宰相位后,他与吴充实际接替了其职。王唤,官任直秘阁、淮南东路转运副使、直龙图阁、尚书工部侍郎等。绍兴十四年(1144),应他自己请求改知平江府。在王鏊(1450-1524)纂修的《姑苏志》中有一篇王唤的小传,载道:“王唤,字显道。华阳人,太师岐国公珪之孙也。为秦桧妻之兄。……。”又从李心传(1166-1243)的《建炎以耒系年要录》和《建炎以耒朝野杂记》之中可悉:“秦桧的妻子王氏,是王唤的妹妹,此人性格深沉,不育。儿子秦熺,本是王唤的孽子。孽子(非嫡妻之子)(又传说为私生子),唤妻贵而妬,桧在金国,出熺为桧后,桧还,王唤一家以熺见桧,桧非常喜欢。桧再任宰相,禁私史,熺在秘书少监,歪曲伪造历史,凡不利于桧的,都焚弃更易,并自颂桧的功德。……。”

 

从上述时任南京博物院院长梁白泉先生的权威论述可见,秦桧妻王氏与王皋的王氏家族毫不相干。被秦桧重用的王氏一家,如王唤的兄弟、从兄弟、王会、王昞、王厉、王著、王晓、王严等没有一个是三沙王氏世系。因此至今流传在太平镇的“秦桧妻是王皋女儿”的传言,完全是误传,或者是同朝政敌恶意的诬蔑,就如王安石变法失败罢相后被诬为“妖人”、“断子绝孙”等。必须予以制止与纠正,以恢复入土已八百多年的王皋的名声。

 

同时,对于太平镇目前所有的王皋的遗迹,如王皋墓、住所阁老基、凤凰桥、兴隆桥、家祠、千年古银杏树等应申报相应等级的文物保护。尤其是王皋墓,地面已毁为平地,无任何标志,应恢复省级文物保护,并复建至建国初的水平。而且现旺巷村宜恢复称王巷村。这不仅使王皋遗迹得到应有的保护,也有利于海内外三沙王氏后裔前耒拜谒、祭奠和参观,也有利于太平镇旅游业的发展。更有重要意义的是,这是宏扬中华民族优秀历史文化和对年青一代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和增强民族凝聚力的需要。

 

 

注1:唤,左旁的“口”应换为“日”,因电脑上打不出耒,只能以此代写。

 

 

参考资料

 

1、   宋  范成大《子高公传》。

 

2、   梁白泉“初议王唤其人” 苏州市三槐堂历史人物研究会会刊《三槐堂文史研究》第3期。

 

3、   陆永文“关于宋太尉王皋墓遗迹简介”苏州市三槐堂历史人物研究会会刊《三槐堂文史研究》创刊号。

 

4、   杨巨源“王皋传今译”  山东莘县三槐文化研究会会刊《三槐文化》第3期。

 

5、   清 光绪五年王锺纂编《三沙王氏统谱》;民国二十八年(1939) 王廷幹、蒋其炳纂修《尚儒王氏宗谱》;民国十年(1921)王堡纂修《太原王氏皋桥支谱》;等等。

 

王听兰 “三沙王氏世系总图概述”  中华王氏文化研究中心会刊《中华王氏家谱研究通讯》第12期。